2013-07-11
（华氏画廊负责人华雨舟）
走过2012年冰冷的市场，画廊的生意依然不顺利，不仅在萧条的经营环境下自身难以为继，而且还要受到二级市场的侵蚀，对于拍卖行的跨界行为，画廊占不到一点便宜，无力反抗。
对于当前的市场状态，华雨舟有着清醒的认识，靠画廊自身的单打独斗不会成气候，这也是在他眼里上海绝大多数画廊目前的生存状态。对于那些经不住时间煎熬，追求短期效益的画廊，华雨舟非常不认可，狭隘、目光短浅是对这些画廊的最直接的评价：“有些人就是来赚快钱的，他对未来没有规划的，短期内把艺术家的价值压榨光，收完钱转身走人。”
早在几年前，就有很多人呼吁画廊的经营要警惕“散打”的局面出现，要及时地建立起系统的运作机制。但直到今天，也许是受到上海码头文化的影响，画廊与画廊之间的合作依旧是纸上谈兵，而具有官方性质的上海画廊协会也一直是个尴尬的存在，除了开会，上海画廊协会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。不过还好，华氏画廊的华雨舟也没有一味的指望别人的力量，既然缺少相互合作，那么就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，与其他几家画廊组成了红坊画廊联盟，期望以抱团的方式迎接漫长的煎熬和等待。
今天，99艺术网专访华氏画廊董事长华雨舟。
99艺术网：现在很多画廊都会觉得油画的市场并不好，越来越难了，对于这方面你有怎样的感触？
华雨舟：它的受众群体比较少嘛。收藏艺术品当中中国画占90%以上，它的受众比油画广的多，但国画有它的难处。为什么大家说国画水深？国画老一代的油画家的作品，大部分出自已故艺术家。已故艺术家每年有几十张、几百张，甚至上千张在市场上流通的话，不用说大家都很清楚。这是做油画的不需要的条件，因为大部分油画艺术家都健在，和他们之间有合作也不需要大量的资金，所以这是油画方便的地方，但推广就难了，因为它的受众面小了。
但就整个潮流发展来看，市场肯定是需要油画板块的存在的，需要存在的话，它未来就有很大的发展潜力，但是什么时候出现，潜力到底有多大，这个都是未知数。
99艺术网：你觉得现在还在坚持做油画的画廊，对他们最大的考验是什么？
华雨舟：最大的考验是在于如何用相当长的时间去挖掘和培养艺术家，如何让他们在一个合理、规范的一个约束当中去共同成长。
在众多的人群里去选择一两个好画家，这是画廊要做的。那么培养过程当中的，会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，比方说生小孩不能画了，或者说某一天突然发现他在设计方面比绘画还要牛，他转行了。这些风险都有可能出现，如何去处置这些风险是很重要的。
另外一个就是画廊对画家作品价格上面的合理掌控。画廊到底有多大的能力，比方说5年里面价格不变，或者10年里面价格稳定上升，但如果画廊不具备这种能力的话，就做不出效果。
为什么很多画廊一开始轰轰烈烈，但到最后销声匿迹地倒下？就是因为他们过快地把艺术家的作品、价值以及知名度在短时期里面发挥出来了，发挥得很大。但持续发展的经历和能力都没有，最后只能失败。
99艺术网：一个好的画廊应该是什么样的？
华雨舟：首先要专业，我是在东京艺术大学修的美术史，华氏画廊其他几个主管也都是艺术专业毕业的，这第一个前提很多画廊都不具备。
第二，画廊除了能卖画之外，还具备了什么功能？在中国，很多画廊是在不断地吃，但没有消化能力。但华氏画廊有，我们具备回收能力，具备帮客户消化艺术品的功能。只要在华氏画廊卖出去的画，任何时候都可以原价收回，不会让客户受到损失。其他的画廊具备这个能力吗？
第三，很多画廊的展览随意性很大，任何几个人的作品凑齐了，标一个标题就做一个展览，做了就卖了，回过头来，两年以后问他办了一个什么展览，他都忘了。华氏画廊不做这个事，只做我们认可的艺术家的作品，也就是说我们对每一件卖出去的作品都必须要负责。其他的画廊做到没有？没有。
99艺术网：现在我们需要多少这样的画廊，我们现在有多少这样的画廊？
华雨舟：没有的呀，他们都不知道华氏画廊在干什么。画廊应该有一个统领，就像我们的红海画廊联盟一样，会产生很多好的效果。
什么效果呢？就是互相之间的认可，这个很重要。举个例子，我今天办一个展览，每家过来买一件；你办展览也一样，每家都来买一件。对资金来说总量并没有变，但对于这个市场来说它是在发展变化的。客户进来一看，我说这几张分别被谁买走了，这对客户就是一种刺激啊。画廊同行有共同的眼光，对好的作品有共同的认可，这就是对客户释放积极的信号，会拉动更多的购买欲。
第二点，如果出现一件非常好的作品，一家画廊吃不下，是不是有5家画廊就能一起给他吃下来？我们是不是应该建立这么一个体制，上海有一个画廊协会，可开了十几年的会到底在搞什么呢？没有声音了，什么也没做成。
不要看上海有这么多的画廊，真正活得滋润的没有几个，愚昧和眼光短浅阻碍了他们的发展。
99艺术网：您给其他的画廊一些什么样的建议呢？
华雨舟：给其他的画廊？我没什么建议。他们怎么能想得通呢？
我只和相互信任的画廊进行合作，我们合作的应该有很多合作的姿态，所以我觉得第一个，画廊首先不要以为自己是做学术的，应该把客人想要什么想清楚，推荐适当的艺术家的作品让客人能够留得下来，这个是很重要的。
而这样的艺术家，仅靠画廊自身的培养是有限的，因为培养一个、两个已经很累了，所以必须包罗万象，必须接受其他的画廊的好东西，必须有这种姿态。但是目前现在的画廊一般都是我管我的，你管你的，大家都互相排斥的。评论别家画廊的时候都是“哎呀，一塌糊涂”，都这样讲，这怎么能做得好？
我们要找那些真正的是能够成为历史的艺术家，他现在很认真在创作作品，那么就有可能留下来，我们的下一代也会觉得珍贵。现在马马虎虎的，这边涂一点，那边画一张，一年做十几个展览，你觉得这种人的作品怎么留得下来？